谢知寒:“你应该向他询问,这是剑尊阁下和你的事情,而不是在我这里得到答案,你要把我复刻成他吗?黎姑娘,我会恨你的。”
她捧过对方的脸颊,贴了贴额头,说:“你不会。”
他不知道黎翡为何如此笃定,他前所未有地慌张起来,就像是被这三个字洞穿了心脏。
谢知寒不知是该为她苦笑,还是该为她落泪。他绵长的呼吸,但冷静却无法恢复,在安静到几近凝滞的间隙当中,他的唇碰到了柔软的触感——熟悉的,软绵的。他的脊柱一阵发麻,在此之前,他也曾被半强/迫式地碰到她的唇瓣。
谢知寒有躲闪的空间,他却僵住了。黎翡也并没有扣住他的后脑,她锁着他的自由,却又很温柔……从她身上品尝到这种温柔,会让人怀疑这是一个致幻的错觉、包裹着甜蜜的诡计陷阱。
黎翡放开他,低声:“呼吸。”
谢知寒如梦方醒,他的耳垂发红一片,连手指关节都浮现出血管扩张的淡粉。在调整呼吸之后,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又被堵住了,黎翡对他道:“继续。”
这根本是命令。
他生涩得像是第一次亲昵,透光的银色眼睛积蓄着生理性的眼泪。谢知寒昏昏沉沉的,腿上的花纹蔓延扩张,他身体里褪不掉的毒素也苏醒了,骨骼里沉淀着一片压不下去的热。
因为喉咙干渴,他不得不汲取液体。但四周只有那条骨尾里的尾针内蕴藏着甘甜的毒液。那种甜味足以将人的意志摧毁。
谢知寒轻咳了几声,曾经受伤、又渴得难受的咽喉总是不太舒服,他忽然问:“谁教你的。”
黎翡问:“什么?”
“这么对别人……”谢知寒说到一半,又停了,道,“除了无念还能有谁。”
黎翡又问了一句:“不叫他剑尊阁下?”
“我说他坏话你会生气吗?女君大人。”
黎翡忍不住笑了笑:“你说。”
谢知寒却不说,他那点骂人词汇量,还没有小布偶的词汇量多。翻来覆去也只能想到一个“不负责任”而已。但他太难受了,抬起胳膊挡住了双眼前,他的喉结轻微地上下移动。
谢道长问她:“能给我一点吗……”
“把话说全。”黎翡教育他,“怎么这么不好意思,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尾针。”他尝试了一下,轻轻地道。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黎翡道,“那是毒,你不知道吗?”
“你当我真不知道么。”谢知寒低低地道,“你也是毒,我应该离你远一点,把你惹怒,让你杀了我,或者上吊、跳井、自裁,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
“这样可逃不掉。”她说。“背负大义愿意忍辱负重的正道之光,我的谢道长,你还有这么懦弱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