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寂静下来。
云镜先生朝外头看了一眼,说道:“那个年轻人是修行中人,只是道行似乎不高,但看他举止动作,清逸脱俗,不像是初学法门的样子。再看根骨,只怕也是不俗,道行本应是较为高深才是。”
葛老笑了笑,说道:“他似乎近来才有突破,之前初见时,尚未修行入门,我只见他气质不凡,非是池中之类,因而收留了他。”
“此前未有入门,近来才有突破?倒是怪事……”
云镜先生似乎颇有兴趣,又说道:“那个罩在黑衣里的人,凶厉之气扑面而来,桀骜不驯,野性难驯,只怕也不是俗类罢?”
葛老说道:“那是一头精怪,险些要了我与小瑜的性命,后来才被清原收服的。”
闻言,云镜先生愈发讶异了些,但他未有在这上面纠缠,转而问道:“小瑜就是明公的孙女罢?”
葛老微微点头,说道:“她是葛盏的女儿。”
说罢,葛老低低叹道:“当年相爷逝后,我随葛盏上过几次战场,奈何年迈体衰,其实到了那时,已经不再随军而行了。当初葛盏战败消息传来,我就知不好,带她躲过了一劫,但葛盏夫人等来不及逃,俱都遭了难。”
云镜先生顿时皱眉,说道:“是哪方人物下手?”
“不知。”葛老微微摇头,说道:“我猜过许多人,如姜柏鉴,如严宇,如当时野心勃勃的胡皓,甚至是南梁及元蒙的奸细,又或者是临东白氏等等。但是全无头绪……”
云镜先生终究叹了一声,道:“都是命数。”
“命数……”
葛老叹了一声,然后说道:“按照原本的规矩,我该是明年再来,但近来因精怪一事,不好再有停留,因此提早来了。”
“这倒是巧。”云镜先生说道:“果儿姑娘也会提早到来,大约再过月余时候。”
说罢,云镜先生又有感慨,说道:“她闭关出来,听闻明公逝世,葛盏战死,葛氏族类俱灭,极为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