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个方位,整个房间都一目了然。他的视线在这屋内一一扫过,片刻,又折回到圆桌前,桌布坠下来,离地大约一个指长的距离。他俯下身,桌子底下空空如也。
战堂在原地站了会,迈大步出了院子,对那两个守门的家丁道:“人不见了,先别声张,四处找找看。”
家丁顿时慌了,人在自己当值的时候不见,公子追究起来定然没有好果子吃。战堂说的没有错,先别声张,她肯定跑不出去,左右不过是在这府里哪个地方,把人找到再说。
等那两个家丁跑走去寻青蝉了,战堂回过头。今天难得放了晴,到现在还有一些儿霞光,整个院落都笼罩在淡淡的余辉之中。
他抿起唇,笑了,这个笑使他脸上可怖的疤痕都柔化了几分,瞧着竟有些温柔。
青蝉紧张的不行,之前她手脚并用地倒栽在桌面之下,战堂只看桌底,没留意她正凌空挂着,这才被她蒙骗了过去。青蝉此刻挂得浑身酸痛,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松手下地,顺势从桌子底下滑出。
人都跑远了,她依然十分谨慎地贴着墙根走,稍有动静就闪在柱子后,就这么战战兢兢地出了院子,青蝉面对外头更大的空间,犯愁了。
这庞大的越府,她一点都不识路,要逃也不知要往哪个方向,还得掩人耳目,着实不是一项简单的事。
青蝉没什么信心能逃脱,都想到被逮住之后恐怕又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了,可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不尝试一番又怎么会甘心呢?
越府大如迷宫,一开始青蝉还分心去记从哪拐的弯,又直行了多少步,可随着路程增长,她全然不知自己如今是在哪个方位了。
所有的建筑与花木摆设都大同小异,走过一个院落还有另外一个在前面等着,走来走去,好像没有尽头了。
这不应该啊,越府哪怕是再大再气派,也终究会有边际,可她走走停停这么久,好像始终都没从后宅里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