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一生中都有那么几件让他永远没办法直面的事情。
从前的苏苗以为,这个特定的痛脚对于自己而言,会是揭开盖在瑞文脸上白布的那一分那一秒。尖锐的痛苦一刀捅穿了她的心脏,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而在那一年的授勋仪式之后,她才知道,不是的。
——她苍白的手指慢条斯理的给皮带一寸寸的对齐,骨节磨蹭着单薄衬衣下结实的肌肉。
是那一年令她荣耀登顶的阿瑞斯仪式。
那一天,她失去了这辈子给她的生命中留下痕迹最深刻的人。
在那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常情失踪了,整个人世间蒸发。
女人漫不经心的给铆钉皮靴系上鞋带,心里头琢磨着事情很不是滋味儿,发泄一般噔噔跺了两脚地板。
到现在,常家的一切还记挂在她苏苗的名下,她直接从一个附属于常家的哨兵,变成了一个家底殷实的大贵族。
苏苗忽的长出一口气,手掌一抬,一股透明白色的精神力在指端凝结,丝丝缕缕与风缠绕在一起,化作了一只白色的蝙蝠,乖巧的吊在她的手指头上,露出尖利的小牙齿张开翅膀。
常情啊常情。
“走啦走啦,“苏苗有气无力的嘟囔着,耷拉着死鱼眼,披上了银灰色的军大衣,迎着晨光推开了门。
“沉迷于过去的哨兵是成不了好领导的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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