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他就唰的红了一双眼眶,眼珠子似乎在发着颤,抖着手不可置信的扒在几十米高的城墙上往下看着——看着一个穿着单薄夜行衣的人影在一点点的攀着墙往上爬。

那身影看着如此熟悉,微露的额头上那个小小的发旋儿怎么看怎么像小时候玩火被差点烧秃头的容长天,四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容长天。

在容川的神智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双手就已经快于大脑的拉住了那根铁链子,蹭蹭三两下把人拖了上来——好嘛,正是脸色惨白的公主殿下。

容川上去就是一把狠狠的抱住了她,厚重的盔甲也挡不住他的颤抖——诸清疼的脸色一白,忍住了没有发声,反倒柔声安慰道,

“二师兄,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说着也不等容川发表一番关于这四天自己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的感言,反倒先自己倒起了苦水:“我的天哪,你是不知道,我站在城门底下叫门,被守门的几个哥们给熊的呀,是不是以为我是敌国的探子呢——害得我还得自己动手翻墙爬上来。”

容川哽了一下:“你没有出示楚国王室令牌?”

诸清无所谓的摊手:“哦,在燕国为了装逼,给摔了。”

容川:……

容长天你还我一腔忧心百转的柔肠啊。

接着,诸清正经了脸色,推开容川,装作没有看见青年猩红的眼眶,从怀里——容川看着她毫不忌讳的动作,眼皮子一挑——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个灰扑扑的东西张开红艳的小嘴就咕咕叫了起来,冲着容川伸出了帮着信筒的爪子。

容川瞪大了眼睛,上手就夺了过来:“楚国绝密信鸽怎的会在你这里?”

诸清挠挠头:“啊原来真的是啊,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她转头指着侧峰那边靠近晋国的地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