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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所的吃食真是一如既往的烂,苏苗嚼着嘴里的黑面包,味同嚼蜡,脏爪子挠了挠头发,觉得手里的条状面包壮实的可以锤烂监狱的高墙。
远处的天空灰暗迷蒙,看着就像是这帮刚觉醒没多久的哨兵蛋子们脸上的神情一般,看不见未来。
没有背景没有资历没有人脉。说的就是他们,这些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们,空有着活泼强大的资质,却无法获得上升实现人生价值的途径。
外面那些大片绿油的麦田,不竭的泉水,乌黑的石油都是贵族老爷们的专属和资产——而他们,这些在圣所安静的等待着的哨兵们,运气好的话,可能会被那些眼高于顶的贵族老爷们看上,好的提拔进军部,从此步步高升,坏一点的就是被贵族老爷们领回家去,养成保卫兵,从此进入了统治链条,远离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圣所。
然而,从历史统计记录来看,能被挑走的都是熬成了人精在圣所上下关系打点的非常精通的老哨兵,那满脸油滑的笑容能把贵族老爷们的脸上捧出一个个的笑容。
马上就要是贵族们的贞廉选拔仪式了——而他们这些窝在暗不见天日角落里的今年新人哨兵,根本就是没有一点可能。
苏苗安静的啃着面包,看着前面不远处同一批次的瑞文偷偷的蘸着脏兮兮的杯子里浑浊的水,抹抹头发,努力想要把自己乱蓬蓬的棕发打理的服帖一点。
女人摇头一笑,金棕色的眼睛弯起来像是落满了夏日午后的阳光,把自己的水杯移了过去,“喏,水不够抹干净你那头发吧,用我的?”
瑞文干笑,手掌悄摸的挪过了苏苗的杯子。
邻桌一个大汉嗤笑,声音毫不遮掩:“就你这皮相,就算是拿珍珠粉抹成白心儿蛋,那也是个小白脸儿!贵族小姐们丝绸裙子搔着你的脸啊,就过去啦!”说完,一群汉子们捶着桌子大笑起来,声音粗俗刺耳,听得瑞文脸色一白,缩着脖子咬着嘴唇半天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