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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一炮之下,割麦一般倒下的机甲人,诸清跟在神机炮后面,只觉得像是有烈火在炙烤着每一寸心肺。

她在生气,她自己清楚的明白。

烈火燎原的痛苦简直让她无法明晰自己愤怒的源头在哪里,这是这么的让人恐惧和茫然无措。

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不是没有见过堆积如山的尸体。

甚至,流亡在中东边境的时候,尸山血海她也是见过不少的。

可是,诸清闭了闭眼睛,觉得满嘴都是血腥味儿。

——从没有现在这般让她失措过。

一剑顶住一名来不及转身的启月战士,诸清面无表情的张开左臂上的三把重剑,咄咄咄一连串钝响,刀锋一下一下的捅穿了这人的腰腹,流动滚热的肠子湿润粘滑的留在女人锋利的剑刃上。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冷冷的确认了手中这人的丧命,深吸一口气,挂满了重剑和机轮的钛金右臂就架起了这冰冷尸体的腋下。

这具还散发着热气的尸身就古怪的扭动了起来,虚弱瘫软的立着,被诸清无声的拉上了他口鼻流血的面甲。

他一步步,同手同脚的走近了前面百米不到威力勃发的神机炮。

宛如腿脚不便的活人一般。

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隐在爆炸的浮土上。

神机炮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