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清不动声色的将手指摁在了费丽雅左胸甲的位置,隔着厚重的黑布感受着那刻着的名字的字母勾画。

是墨卿。

女人点点头,心思着,好歹这一点剧情是没有改变的。

再往里,一个个高低不一的身影在人魔灵敏的手指下滑过,终于,女人在一具等人高的身影前停了下来,手指细密的抚摸着,那熟悉的纹理就是她写在学院的论文上端正的肖珊二字。

却不是诸清。女人细微的恍惚了一下,抬手掀掉了黑布!

仓库吊顶上垂下了一束束的高聚灯光,照的宽广的室内亮如白昼,细可见针。诸清屏气凝神的看着自己面对的着这具机甲,从心底叹服她的美丽。

当真是鬼斧神工般的造物。

这是一具拉斐尔二型,北极星。青铜色的北极星。

惨白的电光在她光滑闪光的机甲壳上站不稳脚,滑溜的掉了下去淌了一路璀璨的青铜色,她微微低着头,流畅的线条气势逼人却又诡异的柔和,棱形的眼孔平静的直视着诸清铁灰色的眼睛,隐隐瞧见里面深沉的黑暗。额面上精工雕刻着展翅欲飞的雄鹰,旁开的宽翅仿佛可以平底振起风暴。女人伸出手来,细细的抚摸着拉斐尔锋利扎手的轮廓,感受着那冰冷的金属,在她冰凉的手掌下隐隐的共鸣着。

她的肩线,头甲,左胸甲龙飞凤舞的肖珊二字。

好像在说,很高兴见到你,以后请多多照顾啊。

诸清的手停在了拉斐尔的肩锋上,那里横卧着四个冰冷的炮口,那熟悉的轮廓几乎让女人的手指隐约的颤抖。

仿佛凭空传来破空的枪击声,穿透浓密的硝烟,陆行器碾过泥泞的草地,赤、裸的将诸清带回了她风华正茂的双十年华,那会她青春年少风头正胜,摸爬滚打在高寒的西伯利亚,虚与委蛇与军火寡头之间,畅快肆意,无牵无挂。

女人吐了口气,低头审视着拉斐尔的腰部和钢铁手臂,那里同样分布着密集的炮火攻击力,她眯着眼睛将手指伸进了乌洞洞的炮口里,感受着熟悉的手感,忽然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