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宁静的像是罗比亚校园里的克里斯湖,透着澄澈的明蓝色。
他微微一滞,言不由衷的说着:“…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死手么?“
“并不知晓,老师可愿告知一二?“诸清微笑的反问。
安德尔噎了。
——校园里永远流传着最多的小道消息,比方说,新闻监控部的学生说事发那天曾看到拉西福校长钟爱的学生长乐偷偷的溜进了事发那条走廊,几分钟之后就听到了肖珊的惨叫;再比方说,肖珊的同班同学举证,说长乐曾经目睹过机甲系系草墨卿和肖珊关系过密,而长乐自从前不久摔倒过头之后,就对着墨卿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但是为人师表,这么负能量的消息是不应该从他的口里流传出去的。
于是安德尔看着诸清平静如莲的模样,半天说不出话来,甚至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内疚感——他偏过头去避开了诸清那明明看不见却仿佛针刺一般洞悉人心的目光,默默的接上了塑化仪。
“准备好了么?“他温柔的为诸清带上了眼罩,一针麻醉针已经推进了眼窝神经里。
——一阵细密的疼痛,温顺的液体一点点的被推挤进了血管和神经。
人魔顺从的点点头。
安德尔深吸一口气,带着白手套的手从冰镇盒里掏出了那两颗冻得硬邦邦的眼球,手法精确的用刀片挑开了开裂的上眼皮,将那对眼球一颗颗的,嵌了进去。
像是玩着一副简单的拼图。
凛冽的冰寒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抖,而作为那个眼球的承受者却纹丝不动,安德尔暗自称奇。
接上电源,他手势平稳的托着秘银调和液走了上来,按动按钮。
一瞬间强大的电流携裹着亿万负荷的电荷纵贯了诸清的整个神经系统!电焦火烤的疼痛像是一条活蛇窜进了血管,带着噼啪的火花声,嗤嗤作响,猛烈的电流夹杂着冰冷的秘银金属液体一点一滴的灌进了坏死的眼球——那黑白分明的球状物体似是一瞬间活了过来,爆满了血丝,丝丝入扣,狰狞可怖——银灰色的液体挤压着每一处坏死的组织,覆盖,荼蘼,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