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一言不发地将天蓬拉到了小溪的另一边。
见猴子的脸色极差,天蓬低声问道:“听说你和六耳猕猴在斜月三星洞动手了?”
“对,不只动了手,而且我那师傅……那个死老头,居然帮六耳猕猴,甚至想用六耳猕猴取代我。”说这话的时候,猴子的牙咬得“咯咯”作响。
闻言,天蓬有意无意地瞧了猴子一眼,神色如常。
“看来你早猜到了。”猴子无奈哼笑了一声。
天蓬默默点了点头道:“意料中的事情。如果……如果现在有记忆的是六耳猕猴的话,他也会选择帮你的。”
“怎么个意思?”
“只要有记忆,就会跟如来死磕。因为那是无法化解的深仇大恨。没记忆的就难说了……没记忆的一方,他自然要想办法拉住,避免让他靠向如来那边。”
“所以,我们的师徒关系算是名存实亡了,对吗?他心中只有西行证道。”
“应该……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九个师兄,不都是这样死的吗?这是三界皆知的事情。”
凝视着早已干涸,漆黑一片的河道,猴子咧开嘴缓缓地笑着,却没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月色下,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反射出了微弱的荧光。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好一会,猴子伸手轻轻拍了拍天蓬的肩,道:“说句实话,其实我之前一直想你死,我是说,几百年前。你和恶蛟并列,是我最想杀的人。”
“哦?”天蓬面无表情地瞧了猴子一眼。
“西行之后,我知道你身上有南天门的玉简,只是因为不想撕破脸皮,才没说破。”
天蓬低头掏出藏在腰间的玉简,用拇指轻轻摩搓了两下,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