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在心底算着心跳默数了几分钟,觉得这位黄雀丙君大约已经走远了,这才悄悄地从巨石后探出头来。
因为尚不确定此处是否还有不速之客甲设下的缠魂丝陷阱,他每踏出一步都小心谨慎,最后慢慢挪到乙的尸体下方,仰起头来看。
乙穿得人模狗样,若不是脸上那些伤痕和血,平日里大约也称得上一句翩翩佳公子,只可惜在这次的事件中,他乃是最先死的那只蝉。
他向四周看了看,不敢轻举妄动,又顺着往前挪到了甲的尸体边上。
甲这会儿已经把蒙脸的黑布扯下来了,又是一个石冻春认不出来的人。他身上有几处剑伤,看着像是和乙先前交手时留下的,只是胸口还有一处血痕,大约便是丙给他留下的。
贯穿伤,穿心而过,一击毙命。
他熟练地从夜行衣的口袋里摸出手套,扶起甲的尸体探查了一会儿,发现这处贯穿伤竟然还不是直线贯穿伤,而是一个铁钩一样的武器造成的。
他松开手把甲放下,蹲在地上开始回忆今晚的事情——线索太多,反而有些冗杂。他本子没带,生怕忘记了任何事情。
这时,他耳朵一动,下意识往旁边的竹林阴影中一蹿,在看到以轻功轻飘飘掠来落下的人一蓝一绿,这才松了口气。
鉴于先前那么慢慢挪的时候已经确认周围没有旁人了,这会儿自然也不用再太藏着掖着。石冻春从阴影中走出来:“周兄、温兄。”
“石兄。”周絮对他点点头,“看来你这一晚上也遇到了不少事情。”
他指的是地上这具尸体。
石冻春斜斜指了一下:“这边还有一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