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对了,爸什么时候回来?这一趟都快半个月了。“汤于薇刚才随意的拿了个头绳把头发扎了扎,现在一边切菜一边跟站在厨房外的妈妈说。
”应该快了吧,昨天我还跟他打过电话呢。“
汤于薇爸爸是拉货的,是那种开大货车送货的职业,跨省是常有的事儿,常常十天半个月的不在家。
”哦。“
汤于薇想起自己刚重生回来的时候,他爸正好结了一单生意,她那时候连滚带爬的床上下来,拉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客厅里吃早饭的汤爸爸汤忠德,男人四十多岁,头发已经有些白了,看到女儿,很自然的说:”于薇啊?醒了,来,喝粥,你妈都上班去了。“
她大学毕业后就再外地上班,加班加的天昏地暗的,有时候过年也得加班,常常赶不回去,只能打通电话。
那时候她都一年没回家了。
这么乍然看到年轻了许多的父亲,瞪大了眼,再看到这套熟悉的户型,这个久违的故居,眼泪就稀里哗啦的。
其实没什么好哭的,但她还是哭了。
生死的那一刹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陷入了黑暗,来不及哭,可看到这个算的就陈旧的屋子,看到客厅茶几上的花瓶,很土的颜色,是她小时候央求她妈买的,看到那个拥挤的厨房,看到对门爸妈的房间,房门上还贴着出入平安的方贴,还很新。
特别是看到她爸。
这么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倒是把她爸吓了一跳,急忙问她怎么了,汤于薇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做噩梦了。
都不敢回头,急急忙忙的去洗脸。
像是泛黄的记忆都被人修复了,高清的让人讶异。
她对着镜子刷着牙,看着镜子里自己胖而暗沉的脸,看着肿而小的眼,撩起散落下来的头发,就着满口的泡沫,对着镜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