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吃。
比起撑死,她还是喜欢饿死的,起码每次撑到了会发誓下次再吃那么多久去死,但每次饿得不行可不会发誓下次饿成这样去死的。
她家离学校不远,但也不近,她起码得走四十来分钟。
有时候她妈上晚班说要来接她,但基本上她都会拒绝。
无非是觉得自己都这么大了,让爸妈接多不好意思,还有……觉得他们一天到晚都够辛苦了,没必要再晚上特意出来接她。
她一边没头没尾的胡思乱想着,一下子又想到了程知,想起被程知全心全意实现愿望的日子,想起程知消失后的日子。
似乎变瘦了就好看了,似乎也没什么用,她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瘦子埋在人堆里不起眼,有那么一点姿色的瘦子埋在人堆里也没什么起眼的,那胖子估计也差不多吧。
她的觉得的光芒万丈,也无非与之前的惨淡对比之下的鲜明,后来回想起来,其实也只是陡然实现了多年的期许,分量自然就重了许多。
这种年纪总是一天换一个愿望。
她和别人不太一样,大概是因为胖怕了,以至于自认为快到了一种胖到没朋友的地步,所以对变瘦变好看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执着,经年累月的想实现这个愿望。
但阻挠她的就是她妈无敌的嘴碎。
汤于薇对她妈邹兰娟同志总是很无奈,亲生的嘛,一点细微变化都发现得了,初中住校她一个学期没吃晚饭,放假父母也回来之后,邹兰娟同志的尖叫声几乎整栋楼都能听到,捏着她闺女其实没瘦多少的腰大呼小叫着。
汤于薇很想问问她外婆小时候是不是饿到她女儿了,以至于她妈信奉着对于养孩子只能以体格为主的思想。
但她是女孩子啊,当然想要苗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