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他没看见武太守,便笑着问一旁的小厮道:“你们老爷呢?这两日上郡这么多事儿,他不该忙得不可开交吗?如何又想起请我吃酒了?”

“老爷说,因您上回来我家吃了酒病了,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如今知道您病好了,他才请了您来,做赔罪之礼。”小厮回答道。

那人打量着面前的小厮,随后问道:“你是新来的?”

“是。”小厮回答道。

这个小厮不是别人,正是阮陶换了衣裳临时充的,就怕武太守手底下的人和他一样木木呆呆的,因此众人决定让阮陶临时凑个数。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行商比当官辛苦,总之面前的男人看上去要比武太守大上几岁,胡子和头发都要更加稀疏一些。

他穿了一身杏色锦缎长袍、腰间围着锦带,看上去倒是不像是会在背后害人下黑手之人。

从这人一进太守府,阮陶便开始观察对方,这人跨进门来后丝毫没有心虚或者探究,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武太守“病”成了这样了。

而在阮陶打量着对方的同时,黄堂也在打量着他。

在他眼里,面前这个小幺儿生得实在是难得!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不曾见过模样生得这么好的小娃娃。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开始问阮陶道:“你是从哪来的?家里从前是做什么活计的?卖到太守府来是死契还是活契?”

阮陶没料到黄堂会对他这么感兴趣,于是随口胡诌道:“我家是黄州的,因家中人犯了事儿被流放到了这儿,是太守夫人可怜我,将我买进府里,给了我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