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后来,萧时雨彻底落入下风之中。
此时观战之人都能看出,萧时雨落败只是时间问题,除非她也像白绣裳那般以巧取胜,只是玄女宗的弟子向来不擅这等机巧手段,怕是难了。
也是造化弄人,如果萧时雨不是当年遇到了宋政,被他趁虚而入,她也不会蹉跎多年,以至于这把年纪还未跻身天人造化境界。毕竟论起岁数,萧时雨还要年长于白绣裳,若论资质,也未必就逊色于白绣裳。
此时萧时雨对上紫燕山人,只以境界高低而言,无论萧时雨如何能媲美天人造化境,终究不是造化境,比之紫燕山人低了半个境界,而紫燕山人也远远没有用出自己的全部手段,似乎是有所顾忌,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太多,以免损害儒门名声,毕竟他的身份是儒门隐士。
两人再度交手百余招之后,各自分开向后退去,萧时雨的衣衫鼓荡,依稀可见衣衫下有凸起游走,观战之人初时不明所以,不过等那处凸起游走至萧时雨的双手时,便看得分明了,不是什么活物,而是萧时雨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沿着她的经脉四处游走,再仔细看去,其轮廓依稀像是一个缩小了许多倍的婴孩。
再看紫燕山人,他的身上则是多了许多白色寒霜,甚至他的头发、眉毛上也结了一层细细的白霜,虽然他占据了上风,但也不是毫发无损。
萧时雨双鬓青丝随风寒风肆意飘拂,心如止水。
这一刻,她心中唯有“尽力”二字。
紫燕山人抖落身上的寒霜无数,轻声道:“我们儒门死了一个青鹤居士,你们道门也该死一个人才是。”
话音未落,紫燕山人一步踏出。几乎就在同时,萧时雨也向前掠出。
正在观战的秦素面怀忧色,“再这么打下去,萧宗主会死的。”
伤势不算太重的白绣裳睁开双眼,叹息道:“过刚易折。”
秦素迟疑道:“不过有爹爹和紫府在,应该可以救下萧宗主吧,只要萧宗主认输,我们就能出手相救。”
白绣裳眯起一双丹凤眸子,问道:“为什么儒门中人没能救下青鹤居士?”
秦素一怔,随即说道:“因为二师兄没给青鹤居士认输的机会……不对,是最后胜负一线,青鹤居士觉得自己和二师兄的胜负在五五之间,所以他根本就不会认输,而是拼死一搏。”
想到这儿,秦素一惊,“难道说紫燕山人也是打了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