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溯河洄游性鱼类,幼年长在河溪里,顺着河流入海,再去海里长几年。”文洗细细勾勒着渔村里的每一处低矮的房屋,“等到海里长成熟了,便在七月,聚集起成千上万条的队伍,从海洋里逆流而上,回到我们出生的地方,产卵繁殖。”
乔轲想起了贺女士,想起她说的那个让她害怕的家族团圆的节日,就是从丹顶鹤迁徙的习性而来的。她问文洗:“所以你们变成人类以后,还保留着这样的传统?”
“很难说是传统还是天性。”文洗道,“我们几乎不定居,一个地方最多生活一两年,然后迁往下一个城市。从沿河到沿海,然后见识过海的广阔之后,再一步步迁回最初的地方,大家群聚在一起,相亲,结婚,生子,一代又一代重复相同的生活轨迹。”
“嗯。”乔轲笑了笑,“总有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定下来的路,到时间了,长辈们总会催你走一走。”
文洗看她一眼,笑着道:“你多大?”
“二十五。”
“那你肯定懂。”文洗说,“到时间了,却不想沿着老路走,于是拼命地想挣脱。”
“你成功了。”
“是。”文洗放下了手中的笔,“我成功了。”
“那为什么……”乔轲顿了顿,“为什么现在又要和他们一样?”
文洗起了身,没再管那副画,她向船头的甲板走去。
乔轲托住了怀里的喵叽,跟着她过去,这里是整艘船最有名的地方。
you jup,i j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