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熊副市长拒绝了晚宴的邀请,私人专车很快驶出了市政大楼,在熊副市长的住宅区门口停下。
熊副市长下了车,却没有回家,另一辆不起眼的车很快驶了过来,熊副市长上了车,说了一个普通住宅区的地址,然后松掉了脖子上的领带。
在住宅区门口,将西装换成休闲外套的熊副市长下了车,手上的公文袋也换成了一个彩色的儿童蛋糕盒。
熊副市长慢悠悠地提着蛋糕盒进了小区,走到小区的沙堆时,停住了脚步。
这个时间点,不少孩子正在沙堆里玩,因为计生特别条例的规划,许多孩子的养父母都不是同类,因此在家长们一旁闲谈,孩子一团打打闹闹的时候,竟有些分不出来,哪个才是一个家庭。
但有一个孩子他认得很清,孩子叫马毛毛,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动物形态,于是支棱着两只熊猫耳,时不时还可以看见黑眼圈。
马毛毛正在专心地把沙子堆到推土车里去,熊副市长没有打扰他,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他曾经以为能让他这么专心的只有工作,只有民生大事,只有他未酬的壮志,但一个又一个大槛迈过,他能感受到的成功的喜悦越来越少。
许多事情,他谋划了很多年,当终于把权利握在手中时,让人血液沸腾的幸福感却只有一瞬。
这一瞬过后,他看见的是为了这些权利他付出的代价,漫长的时光,漫长的孤独。
尽管他心甘情愿,直到现在依然矢志不渝,但他开始不知足,他失去了年轻时不惜一切的果决,他开始变得贪婪,他什么都想要。
于是他想要个彩色的生活,就像公益宣传片里拍的那样。
他开始不自觉地追寻他早已抛弃的东西,开始只是一丝一点,后来便慢慢地变得具体。他查了当年的捐献记录,知晓了自己基因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