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仔细观察了她一番才发现,徐慧所指的放松,就是不挺直后背,自然一点地垂下双臂而已。

他打趣道:“教你礼仪的师父是谁?真该把他召进宫来,教一教朕的那些个调皮女儿。”

徐慧笑道:“公主们哪里调皮了?不说别人,晋阳公主就很端庄呀。”

“那是在外人前头。你忘了上回,兕子纠缠着要跟你睡的样子了?”说起女儿,太宗满脸的慈爱,“那小模样,分明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儿。”

不过说句老实话,太宗反而更喜欢看到天真活泼的小女儿,而不是她们过于早熟的样子。他惯来对儿女们多有纵容,若是孩子们被规矩束缚的死了,太宗反倒觉得心疼。

回忆结束,太宗见徐慧还是那样端庄优雅地跪坐着,已经习以为常了。

有些事情做久了,可能当真就会形成习惯。就像他忙碌了一整天还要练字一样,有些习惯早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想改也改不掉。

今日一整天,皇帝忙着大朝会、大陈设、特赦令,晚上又去参加后宫的晚宴,一刻都没停下来歇息过。

如今终于放松下来,他的心里却仍不轻松。

太宗一边写着字,一边回忆自己过去一年做过的事,还要思考在未来的一年里,该如何把国家治理的更好……

想着想着,他突然诗兴大发,赶紧铺了张新纸,快速地写了起来,几乎是一挥而就。

诗成之后,太宗一个字都没有改,立马兴冲冲地拿给徐慧看,要她品评。

见徐慧接过后认真地端详品味,太宗也不知怎么了,明明是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的人,竟然提心吊胆起来,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看徐慧不说话,太宗已有些后悔了。在诗作方面,徐慧天赋异禀,他这不是在班门弄斧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