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马手忙脚乱给他擦眼泪。

一边擦，心里一边说不上是酸还是甜，各种情绪翻腾奔涌得那叫一个复杂猛烈。

他有心给小家伙解释，出生在什么地方这事儿不是能自由选择的，命运给了你什么出身，你就是什么出身，这可不是能自个儿随心说了算的。

可是转念一想，摩可拿和侑子在一起这么多年，这点道理怎么可能不明白？

再说小家伙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掉眼泪的性子，现在这样哭得止都止不住，完全就是心疼藏马，心里清楚知道这是无济于事的委屈和抱怨，但就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

因为他觉得藏马受了委屈。

比他自己受委屈还让小家伙难过。

这么想着，妖狐觉得自己鼻子酸得更厉害了。

“不哭，不哭啊！摩可拿最乖了。”他把脸埋进小家伙软乎乎的长毛毛里，语气温软得像是一团化开在阳光下的春雪，“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原来在魔界有什么称号来着？”

把白团子举起来，让他泪汪汪的黑眼睛和自己直直对视，藏马笑容自信平和：“我可是极恶盗贼·妖狐藏马哦？在灵界那边原本可是s级的通缉犯呢！”

“只有我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我的份？”

“所以，就算是在魔界这种地方，我也一直生活得很好哦？”

——当然，也不是从一开始就那么好就是了。

但是这话就不必说出来给摩可拿听了。

妖狐这样想着，笑眯眯地亲了亲小家伙软软的额头：“所以摩可拿不要难过啦！藏马一点都没有受委屈的。”

谁知摩可拿闻言却愈发可怜兮兮地看他，“藏马说谎。”

不待妖狐反驳，他马上继续接道：“藏马也是从小狐狸宝宝开始长起的！难道那个时候就已经是极恶盗贼不受欺负了吗！摩可拿不傻，摩可拿知道强者也有弱小的时候，就算是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