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却是不以为意狡辩道：“呵呵……小姑娘这么说就不对了，人若无心必死，此乃世人皆知之事，老太婆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又怎么算是下毒手呢？”

“哦？是么……”女子不相信地说道：“但我却不信，我认为人若无心，一样可活，要不然……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老妪沉默片刻，而后问道：“怎么赌？”

“这很简单！”女子右手在腰间一抹，一柄银色长剑便已经握在她的手中，长剑遥指老妪胸膛，女子轻声笑道：“便让我将你的心剖出来，若你当真死了，便算我输，但若你没死，就是我赢，如何？”

“哈哈哈……”老妪口中忽然发出一阵尖锐笑声，却见她身形一转便换了一副模样，雍容华贵、倾国倾城、冷艳绝美……这等等词语都仿佛是为她而生一般，世间九成九的女子见到她都会自惭形秽，而剩余的女子又有九成九会无比妒忌，妒忌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人，但比干见到这女子却不禁惊呼：“姜妃，竟然是你想要害我！”

姜妃闻言笑道：“哈哈哈……世人皆说比干聪慧绝顶，目光如炬，我原以为你早已察觉，只是装作不知，想不到你竟是真的没有察觉，早知如此，便也这般急着对你动手了！”

倒也不怪比干如此惊讶，只因姜妃在这之前伪装的实在太好了，她的父亲乃是鬼侯姜焕，位及三公，门生故吏遍及天下，朝中官员也多是他的好友，而姜妃入宫之前也是有名的才女，不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是温婉贤淑性格温和，加上姜妃入宫之后，纣王也不似以前那般暴躁易怒，为了一个女人而发兵讨伐诸侯的事情更是再也没有发生过，因此哪怕纣王曾多次迫害朝中大臣，也没有人往她身上联想过，但是如今想来……

以往下意识被忽略的细节重新浮现，无数线索在比干心中快速重组，比干不愧为七窍玲珑之心，虽然如今心脏已失，但这份智慧却仍帮助他看破一切真相，比干想得越多，面色便越发阴沉，良久之后比干缓缓开口说道：“大王挖我心脏，以练神功，是不是你的提议！”

“唉，大王因练功不成，脾气日渐暴躁，身为大王的妃子，我真是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呀！”姜妃一副无奈表情说道：“大王毕竟是一国之君，绝不能因此消沉，所以我才向他提起七巧玲珑心的妙用，我这份忧国忧民之心，王叔应该理解才是！”

比干眉头紧皱，心知这不过是姜妃的诡言狡辩，于是继续问道：“当日黄妃坠楼，贾氏惨死，飞虎反商，是被你逼迫的！”

姜妃狡辩道：“我只是请贾氏至摘星楼中一叙，后面之事皆是大王所为，与我无关！”

比干心说与你无关才怪，但他仍再次问道：“当年鄂侯与鬼侯密谋造反，最终鄂侯被杀，鬼侯被禁，这一切其实都是空穴来风，所谓的证据也是你所伪造！”

姜妃媚笑道；“嘻嘻……这也怨不得我，当年大王想要执掌大权，当朝三公皆是阻碍，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他一把，这不正是身为臣妾的本分吗？”

“呼……呼……”比干被姜妃此言气得不轻，加上本就失了心脏，一时间竟觉得头脑混沌，几欲晕眩，不过他仍有最后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可以解答一切的疑惑，比干急忙喘了几口粗气，寒冷的夜风让他头脑一清，他口气十分生硬地问道：“你……真的是鬼侯姜焕之女，姜华吗？”

“这真是个……好问题！”姜妃诡异一笑，滔天妖气爆发而出，化为幽绿色的风暴席卷方圆数里，沉睡之中的人们尽皆陷入噩梦之中，只见姜妃身后九条雪白狐尾飘荡空中，两只白色之中略带紫色绒毛的狐狸耳朵现于头顶，配上姜华本就倾国倾城的容貌，魅惑众生绝非虚言，却也表明她绝非人类之身！

“果然，真正的姜华已经被你……”颤抖的手指，显示心中的悲愤，本被寄予厚望的才女，竟是祸国殃民的狐妖，怒火、悲哀、无奈等等情绪一同涌上心头，竟是隐隐冲破姜尚灵符效力，比干嘴巴一张吐出大口鲜血，而后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