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荡起几缕震动,嗡鸣声中,侧对面的男人睁大眼睛,浑身一颤象是要跳起来,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一双手死死攥着沙发边缘,强自咬牙坐着不肯动弹。
见状我怔了怔,飞快卸掉无意识间暴涨的戾气,低声说道,“那么——您希望我怎么做呢经理先生?”
能为了故乡寻上门来,这男人的勇气多少令我有所触动。
“倘若我做得到,请尽管说。”
为了他那句‘这是我的家园…’,力所能及的事,我也不会推托。
男人面色一喜,不知怎么又倁躇片刻,而后他起身站到我一米开外,深深地鞠下躬,“请您离开这个岛屿,可以吗?”
“实在很对不起,只是…”男人保持着折腰的姿态,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这男人不再说话,却也仍旧把头埋得很低很低,不肯起身;我盯着对方落在膝盖位置将裤子布料攥得皱起纹路的双手,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道歉呢?”
只是请求我离开的人,只为故乡心惊胆战的人,其实算是受害者的人,为什么反过来对我这个即将引发灾难的人道歉呢?
经理先生的朋友透露的信息很明显了,那些撤走的资金,他上司交代的事,银行总部其他人的避之不及,说到底都是海军要对七水之都采取行动。
目标不巧正是我这个两亿七千九百万的赏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