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舟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楚逆还能与他开玩笑。但说完这句话,楚逆就毫无预兆地将千叶长生剑从心口处拔出,一时间鲜血喷薄而出,将他本就染了暗红的道袍沾染上了更深沉的颜色。
叶行舟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扶住了已经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的楚逆。
“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楚逆清冷的目光移到手中的长剑上,突然轻笑了一声,“大概是,不想用你铸的剑,来杀了你吧。”
叶行舟顺着他的目光将视线移到“惊鸿”剑上,突然怔住了。
“惊鸿”剑是他早年为楚逆亲手所铸的一把剑,因那时他铸剑技艺未精,“惊鸿”剑虽然倾注了他不少心血,却也称不上什么名剑,以楚逆的剑术和地位,自然值得一把更好的佩剑来相称。
他也早以为楚逆已经换下了这把剑,多次向楚逆提出取回这把剑,却每次都被断然拒绝,如今骤然间看到,一时百感交集。
“我将你送回西昆仑。”
“能否把我送回纯阳宫。”楚逆的目光似乎已经透过了眼前的风雪,看到了更远、更高的地方,“华山论剑峰旁有个悬崖,劳烦叶兄将贫道埋于论剑峰。贫道虽已被逐出纯阳,但是人死如灯灭,相必这个面子,纯阳宫还是愿意给的。”
自从昔年被师傅逐出纯阳之后,楚逆已经多年不再自称“贫道”了,如今叶行舟骤然间听到这个称呼,仿佛回到了当年两人煮茶论剑之时,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贫道还有个不情只请。”
“你说。”
楚逆又摩挲了一下剑柄,将“惊鸿”剑和千叶长生剑放在一起,道:“叶兄一直想取回惊鸿剑,贫道若是……若是请求用这把惊鸿剑换取叶兄手中的千叶长生,叶兄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