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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敦仍是浅笑着看着傅惜语,语调缓慢绵长,慢慢地摇着折扇,尾音拔高:“惜语这是怎么了?”

“弟子知错!”

傅惜语绷紧脊背,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她磕得极为用力,额上立即出现了明显的红痕。

“弟子不该不遵师父的命令,私自扣下了信笺,更不该私自杀了那探子……”

“哦——”陆敦收起了折扇,视线望着傅惜语:“惜语,若是我没有记错,你这是第一次忤逆我——”

“宋许意身上迟迟搜不出地图,想来她并不知道宋家堡覆灭的原因,按理说她应当早就无用了的,而你却一日比一日护着她,甚至让她将一切禀给了朝廷,你说说,这是为了什么……”

“因为弟子心悦许意!”

傅惜语平素平静无波的目光里划过一丝苦痛,又一次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我从没求过师父什么,只恳请师父放过许意这一回……”

“你心悦她?”

陆敦反问出声,目光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阴森。

他的视线在傅惜语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后定定地对上傅惜语的视线,停留了两秒看清了傅惜语眼眸中的苦痛之后,陆敦像是泄力一般缓缓叹了口气,上前将傅惜语扶了起来:“你瞧瞧你这模样,你毕竟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怎么忍心让你为了她伤心?”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饶过她一回。”陆敦在傅惜语肩上拍了一下,低低地咳嗽出声:“只是惜语啊,爹爹年纪也大了,最近身子骨越来越乏力,体内的真气也愈发紊乱,爹爹恐怕也护不了你多久了……”

“师父神功盖世,正值春秋鼎盛,只要师父有令,弟子定竭力为师父排忧解难。”傅惜语一如既往,恭敬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