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颅皇赞许道:“跟聪明人交谈就是简单,都不用把事情说透,关于下一战的布局就交给你了,有我的任命,所有的天魔都会听从你的调遣,两教六宗那边肯定会认为,这么重要的战事我一定会亲自筹谋布局,所以要反其道而行。”
慕长生微微一愣,随即心中涌出难言的情绪,有了篆颅皇这句话,他马上拥有了一人之下,万魔之上的权力和地位,这是他投靠到人族那边绝不可能获得的,就算是之前的龙魔之主,虽然依仗他的智慧,却也只是把他当做幕僚来使用,而不是推上台面,让他成为军师或宰相,掌握权力。
虽说士为知己者死,可慕长生并不是那种愿意成为“士”的人,而且篆颅皇背叛种族大义,投效魔族,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明君,顶多是个枭雄,无法叫人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命。
慕长生着实猜不透篆颅皇的心思,换成其他人,或许是出于同为人族,想要扶持一把的想法,可他很清楚,篆颅皇绝非这种性格的人。
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了,过分揣摩上位者的心思,对上位者而言也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慕长生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告退道:“谢神皇恩典,属下必定为神皇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就在慕长生一只脚迈过门槛的时候,篆颅皇忽然开口道:“我喜欢给别人种下不可预知的变数,却不喜欢自己这边生出变数,所以要尽可能的消灭变数,知道了吗?”
慕长生愣了一下,他能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却不明白篆颅皇提醒他的用意,迟疑了一会后,点头道:“属下明白。”
等慕长生离开后,玉皇殿又陷入了针落可闻的宁静中,外面的阳光无法照进殿堂里,使得里面一片幽暗,篆颅皇仿佛融合在这片黑暗中,他缓缓迈开了步子,然后坐上了那方玉榻。
“师尊,你的位置坐起来,似乎也没那么舒服,至少,没有看起来那么舒服。”
……
慕长生回到房间,没有休息,也没有迫不及待地去看《窥破万法溯源经》,而是按捺住了冲动,依照九界地图构建沙盘,同时清点己方的战力,从而思考布局的方向。
这时,绮罗走了进来,面露犹豫道:“少主,我们真的不到对面去吗?”
“……事态的变化早已超出我的掌控,原先的策略全成了笑话,连天庭掌教都出来了,我这样的小人物又要做些什么才能成为举足轻重的棋子呢?事到如今,我再去投靠他们,绝不可能达到既定的目标,而以篆颅皇的窥心神通,想做两面间谍,泄露他的计策同样不可能 事实上他直接命令我来完成整场战役的布局,这点上足以看出他丝毫不担心我会出卖他的情报。”
千算万算,慕长生没算到这场他以为能火中取栗的人魔战争,其实是虚空强者之间的博弈,远远超出他能触及的层面,而不是原来的界王境限制。
如果只限于界域强者,他完全有能力成为举足轻重的棋子,先取得魔族的信任,再在关键时刻临阵倒戈,给魔族致命一击,从而塑造悲剧英雄的形象,成为人族的救世主,如此不仅能彻底洗刷自己犯下的罪孽,还能让三教五宗的年轻精英们欠下自己的人情,以这些人情为立足之本,灵瞳族的未来可说是一片光明。
可是,现在连天庭掌教都出现了,人族联军这边也有了极道强者,瞬间抬高了上限,慕长生再怎么自负,也不认为自己能在短时间能成为极道强者,或者得到能与极道强者相抗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