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芡朝人靠近,同女人一般,小心翼翼地跪在对方面前。
她尝试唤回对方的理智:“邵籽之,你能听到吗,是我,我是白芡。”
“江皇后”听见了“男人”温柔的呼喊,她麻木地抬头,看见了对方脸上虚伪的焦急和怜惜。
瘦弱的手一把掐住男人的领口,她恨恨地瞪着他,眼中的怨毒与痛恨,刺得人心头一颤。
“独孤寒,你好狠心呐!为什么!为什么!那是苑儿,是我唯一的苑儿啊!他不是你的孩子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残忍!独孤寒,我恨你!我恨你!”
她咬牙说完,气急的心血上涌,一口“鲜血”抑制不住地从喉间翻涌而上。
“江皇后”生生将喉中这股腥甜咽了下去,攥着“男人”的手,颤抖得不行:“独孤寒,你会遭报应的,哈,你一定会遭报应的,我咒你,我咒你!哈哈哈哈哈,我要咒你,永生永世,断子绝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痛失骨肉极度悲伤的女人骤然癫狂般地开始狂笑,却因哀伤到了尽头,可悲得连泪都流不出来。
“江皇后”趔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上的“金步摇”摇摇欲坠,啪一声彻底掉在地上的同时,她听见自己的心,真正地死了。
弯下/身子,缓缓地贴近那个她爱了一世的懦弱男人,颤抖地伸手,温柔抚上“男人”冰冷的唇,仿佛一下又变回那个春暖花开之时、站在桃树底下,在花瓣中笑得天真烂漫的单纯少女:“我爱过你的,孤独寒,我爱过你的。”
干涩的唇瓣代替那只手,细致地、深情地、吻住眼前这个自己再也不敢去爱的人。
“噗嗤——”
手中尖细的“利剑”从男人后背直直穿过,她抬眼,看见对方黑眸中的隐忍与疼惜,笑了。
“独孤寒,我咒你,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再也见不到我。”
女人说完这句,浑身一软,整个身子无力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