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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在全身蔓延,感官被无限放大,她清晰地感受到有无数双手在撕扯她所有露在外面的头发、脸颊、皮肤。

“她在害怕,好好笑。”

“讲个笑话,歧视别人的人居然害怕被歧视。”

“撕烂她撕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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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我错了!”蒋娣妈妈大叫着惊醒,满脸泪水。

“妈妈?你怎么了?”

乍一听到蒋娣的声音,她一惊,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后退两步,惊疑不定地望着蒋娣。

蒋娣收回帮她拍背的手。

女人活动了下身体,被撕扯的疼痛犹如实质,让她一时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但是现在她确实站在病房里,阳光从窗户外面透进来,将白色的房间照得明亮。

她猛然意识到,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

“蒋娣,”女人犹豫着问道:“你恨我吗?”

蒋娣愣了一下,抬头看了她一会儿,低下头,目光移到别处。

“对不起。”女人心乱如麻,说完,扭头往外走。

到门口时,她道:“妈妈不会再管你的性取向了,你好自为之。”

蒋娣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女人消失的方向,良久,豆大的泪珠划过脸颊,落在雪白的布料上晕成一团。

她捂着脸无声地哭泣,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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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苏深站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库,手里捏着一只树莓味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