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你女儿女婿的好,我却半分好都不配有……”

“这……”

柳薄烟被她握着手,慢慢回过味儿来:容姐姐应当不是疼,而是醋了。

吃小辈的醋。

她觉得好玩,偏生季容柔若无骨地趴在她肩膀,捉着她的手,清淡的吐息喷薄在耳边,她生出另一种无法挣脱的慌。

玩笑都有三分真,季容天之骄女,从小到大碰到的都是捧着她的人,想要什么皆是一句话的事。

唯有这年少遇见的人,才动了心,人便连影子都寻不见。

好容易寻见了,左被嫌弃,右被冷落,连日来的小心翼翼是她半辈子都没尝过的忐忑滋味,虽是甘之如饴,仍是免不了身体上的疲乏。

她累极了睡倒在柳薄烟怀里,

赶车的玛瑙得到夫人“驾车慢些”的吩咐,支着耳朵去听车厢里的动静……听了一耳朵寂寞。

看不见,摸得着,瞎眼的女人摸着熟睡之人的脸,年少的惊艳和成人后积淀心头的恨意错乱交杂。

孽是燕太后犯下的,与儿女无关。

荆河柳家信奉恩怨分明,不讲究‘母债女还’的迁怒,柳薄烟沉沉‘望’向虚空,巴不得姓燕的老太婆早点死。

……

仪阳侯府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京城。

天明,魏平奚被魏夫人带去城门口,准备迎接远道而来的‘家人’。

家丑不可外扬,身为侯夫人,颜晴这一日打扮得端庄娴静,手捻佛珠,颇有耐性地等着人马进门。

魏平奚守在她身侧,一副没睡够的模样,再看她身边的妾,更是瞧着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