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么一想,好像那些扒树皮啃草根死守雁门关的日子都是上辈子的事。”
是啊,不过是过了三两年的好日子,那些痛与苦,好像就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阿雪怔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便默默的把马草从栏杆缝隙伸进去,撩了下麟驹儿的马鼻子:“吃不吃?”
麟驹儿嗅了嗅那棵紫花苜宿,黑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很是高傲的抬起头颅,看着阿雪沉静的黑瞳,马蹄子哒哒哒一迈。
它很是嫌弃的挪远了两步:“咴。”
阿雪习以为常的把马草放下,很自觉的退开几步,看着麟驹儿撒欢的吃马草。
小盾萝不说话,乌黑的眼眸中倒映出小马驹毛绒绒的大脑袋,显然是充满了喜爱和羡慕,师兄心疼的摸了摸小盾萝柔软的额发:“麟驹儿性子傲,对谁都这样。”
阿雪体贴的没有戳穿他:“我知道。”
没错,苍云的小阿雪什么都好,听话懂事、忠君爱国,就是不讨小动物喜欢。
小盾萝还是个毛绒控,师兄的大白毛都要摸两把,可从麟驹儿到莎莎,包括但不限于明教的波斯猫、天策的狼崽子,就连苍云的本门派跟宠小狮子都不喜欢她。
阿雪安慰自己:“可能是气场不和吧……”
她站起身,拍了拍玄甲上的尘土,发觉指尖都被冻的有些僵硬了,在童年之后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雁门关的天寒地冻。
小盾萝拿起同样冰冷的陌刀,对凌绝师兄道:“我去喂师姐的兜兜,巡逻前会返回营地,师兄见到军师记得替我说一声。”
小盾萝是苍云行军时捡到的弃婴,那时苍云的处境十分恶劣,天寒地冻、茫茫大雪中谁也说不准这个婴儿能支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