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赌坊前的巷道内,积水几乎漫过了行人的膝盖,它们一边往着城外的方向流淌,一边继续积蓄,规模空前。
整个太渊城的人都知道,来赌坊人只有两种,一种是赌徒,一种则是买凶杀人的人。
这时天穹暗沉地看不出时辰,宛如黑夜,有一个不合时宜的身影缓缓踏着积水步入巷道,只见此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看不清楚面貌,灰色的袍腿被他撕裂,卷在了腿根处,露出了膝盖,显然其膝盖以下尽皆赤裸。
他甫一出现,赌坊便闪出了两道黑影,却是两个身着黑衣的修士,其中一个冰冷冷地说着:“今日赌坊不做生意,道友请罢!”
来人缓缓摇首道:“我不是来做生意!”其声清朗,显着不凡气度,与其装扮倒有些相悖。
两个黑衣修士对视一眼,尽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残忍,便俱冷笑:“贵客没有等到,倒先来了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两人缓缓踩着积水逼近,另一个阴笑道:“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来人忽而解开蓑衣,向前一抛,在这雨幕里,就好似有一个身影扑来,虽没有吓着两人,却令他们勃然大怒。
然而下一息,一道冰冷的剑锋便自蓑衣穿出,直直刺入了其中一个修士的脑颅。
另一个修士仅仅一怔的功夫,又有一柄剑刺穿蓑衣,同样刺入他的脑颅,两人一前一后倒地,鲜血很快就染红了暗沉的雨水,在这宛如黑夜的环境里,反而愈发的暗沉了。
来人这才吐出了两个字:“杀人!”
他取掉了蓑衣,便露出了其背于后背处的数柄剑器,他上身弯下,欲去将刺入他们脑颅的剑取回时,一道无声无息地冷刺便自他左侧激射而来。
其身形骤然凌空旋转,冷刺击中斗笠,将斗笠一起钉入墙。斗笠掀开,便露出了他的面容,却是一副出人意料,俊秀的面容,正是苏伏。
这冷刺来得又快又急,且悄无声息,这时他感应里,又有数量庞大的冷刺顺着雨幕一道刺下,他此时身形尚处半空,眼见无法躲避。
《扶风歌》根本经义倏然萦绕心胸,身形模糊一瞬,借此一瞬,他落地之后又急遽地纵起,其背一柄长剑自主蹦起,被其手握住的瞬间,便切开了雨幕。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