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池今领口边的雪肤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泛起粉。
恍然大悟之后便是狂喜,如浪|潮将她湮没。
她想笑,忍住了,没有笑出来,又有点眼睛酸涩,没有忍住地眼角微微红了。
直至在画室画画消愁的一刻,她对要放弃画画、走上一条她不喜欢的经商的路,仍是不平的。
不当沈瑞君女儿的日子,她过了这么多年,凭什么因为血缘、因为一些所谓的责任,就要回来呢?
虽然,她已经答应了沈瑞君,接受蓝地
虽然,她已经在蓝地工作了一年。
但这一刻,那些不甘和不平都被狂喜碾过。
她突然觉得,即使是为了身边的这个人,留在蓝地也是心甘情愿。
曾经
令她痛恨的沈瑞君女儿的身份,至少能让身边这个人,工作时少一点不开心。
万千情绪涌上来,一时无言。
她握住池今的手,犹觉不满足,再将手指插|入她的指间,十指扣上。
“你的心意我懂就好了,不用再跑一趟,教堂又不是只有塞班才有。不如想一想下次我们换哪里去玩,姐姐?”
池今没想她说得这么直接,以为自己表达得很含蓄,脸更红了。
她的身体往下滑,拉着被子:“不急的话,那……就以后再说,先……先睡觉。”
季然还在为她的一句话心潮澎湃,怎能让她此时轻飘飘入睡?
她抬手熄了灯。
卧室落入一片昏暗和幽静之中,月光透过窗户的纱帘零零碎碎地洒进来,照在宛如波涛起伏的深夜海面的软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