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忍住了,没有说他有什么说错的地方——就算纠正了,哥哥也记不住!
她默默的写了一封信,开头给师父问安,解释了自己阖家搬来京城的原因,又说了自己没来得及给师父送信因为没有可靠的人,自己又不认识路不能去找师父,又把刚刚扯得慌用黑话写进去。写好之后晾着两页信纸,用手扇风。
薛蟠出去叫人拿来一个信封,又吩咐丫鬟去厨房叫人做粘信封的浆糊。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回屋换了一套更加好看、沉稳的沉香色绣白玉兰直裰,翻出秀才的帽子斯斯文文的戴上。捡了一枚香饼含在口中:“信给我。去哪儿送信?”
宝钗无可奈何的把信交给他,已经不想再劝说什么了,就这样吧。把地址一五一十的说了。
薛蟠挺高兴的一拍手:“那地方我去过呀,就是去那儿打听的有没有武功精妙又肯被人请去当教习的老镖头,他们说已经有点眉目了。”
他怀里揣着浆糊还没干透的信封,骑着高头大马,春风得意马蹄疾。
宝钗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福生无量天尊!保佑我哥哥……活着回来。”
…………
卓府门口很热闹,一个方脸的斯文书生坐着一乘小轿来到门口,派书童去问门子:“项姑娘在吗?”
门子问:“你家相公姓甚名谁?项姑娘在闭关,发下话来不见外客。”
书童有些惋惜:“我家相公姓秦,在朝为官,是项姑娘的旧相识。”
门子目光灼灼的盯了过去,‘旧相识’啊,这位小少爷就不嫌油腻吗?项姑娘美则美矣,就是太胖了。他想了一下:“秦御史?那是项姑娘吩咐过的人,请进吧。”
这一乘小轿又抬了进去,只是换了两个卓府上的轿夫,不许外人的轿夫入内。
到了二门外轿子停下,跟过去的小管家掀开帘子:“秦大人,您请下轿,挪动贵足走几步就到了。”小管家送秦御史到了项包子‘闭关’的小院门口,红漆大门虚掩着,他还是敲了敲门:“项姑娘,你的朋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