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金雪深在于是非轻轻的抚背下,已经恢复了平稳的呼吸。
他倒提着他的弓箭,弓弦上有血,是别人的。
他正坐在那个两米高的壮汉脑袋上。
壮汉已经昏迷倒地,人事不省,一颗光头烂西瓜似的血流成河,正好方便当个临时座椅。
金雪深的脸,地下世界里的不少人都认得,因此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
于是,他自报家门道:“‘渡鸦’。”
“‘渡鸦’……”马玉树的心里无声地翻起了惊涛骇浪,“宁兔……宁灼的人?”
“是。”趁着那边马玉树愕然之际,金雪深马不停蹄地抛出了下一个致命打击,“本部亮的命,我们保了。”
马玉树的心脏沉沉地往下坠去。
是“海娜”?
本部亮怎么能请得动他们出山?!
“海娜”是出了名的谁也不靠,几家大公司的面子,他们谁都不卖。
尽管马玉树虽然没见过“渡鸦”,但他消息灵通,知道他是“海娜”的三号人物,说的话绝对有分量,几乎可以代表“海娜”的态度。
听说本部亮那个死儿子本部武,在逃狱前曾经雇佣过宁兔子当保镖。
难道他们是那个时候勾搭上的?
马玉树刚刚吃下去的西瓜、吸收到的水分,全部化作冷汗从毛孔里渗出。
雪白浆硬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变得沉重粘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