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灼一愣,费力地回想一番,从记忆的角落里翻找出了这句话。
……这是单飞白用“小白”的身份,和自己在悬崖边立下的誓言。
玩笑一样的誓言,宁灼没想到他还记得。
单飞白不仅记得,而且看起来记得相当刻骨铭心:“你不能随便死掉。你是我的。”
这话说得幼稚,让宁灼觉得很好笑。
他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对自己的身高无比在意的小白,在这头小野狼的体内探头探脑、横冲直撞。
那红酒似乎带着热腾腾的、催人欲醺的酒力,透过宁灼的皮肤,渗透到他的四肢百骸里去了。
宁灼发现,自己大概又发烧了。
这回还烧得不轻,或许严重到要在床上睡个一两天。
但这回,宁灼没有像过去那样仇恨自己这无能的体质。
他能在朦胧中感觉到一丝安全和踏实。
就算自己昏厥过去,身旁也始终会有人守着。
因此,他的精神还算松弛,听了单飞白的傻话,还带了一点笑意,重复道:“……我是你的?你才是我买来的。”
单飞白单膝跪地,一席话口齿清楚地:“你就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小时候不想走,是因为我不想回家;现在我和你在一起,是我觉得,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他的热情,比刚才浪潮一样席卷而来的欲望还要难以招架。
宁灼把手搭在额头上,觉得自己在发一场不切实际的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