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 他关闭了通讯器, 沉甸甸地攥在手里,仰面躺回了床铺。
他的鼻翼边飘来了淡淡的焦糊味。
父亲的幻影又出现在了床边。
他顶着一张血淋淋的面孔, 忧伤、痛苦而谴责地望着他。
好久不见了。
宁灼惯性地自言自语:“还没完。爸爸,还没有完,你再等等……”
突然间,他身上一暖一沉,是有人合身扑了上来。
来人不劝说他、也不摇晃他,单是俯下身,在他颈侧狠狠咬了一记。
这一口不带任何犹豫,货真价实。
宁灼的幻觉刚开始,还算浅。
被活活咬醒了后,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从未睁眼。
他面无表情地一拧腰,把那随意咬人的东西压在了身下。
单飞白非但不怕不躲,还伸出手拍了拍宁灼的脸蛋:“哎,醒了吗?”
宁灼伸手抚了抚颈侧,摸了一手温热的血。
宁灼撤回手来,把自己的血一点点抹到他的脸上,心里觉得他是真欠收拾了。
单飞白照单全收,笑嘻嘻地说:“是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