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清后, 单飞白的态度相当悠然,还转手烟送了过来:“事情我差不多听懂了,怪恶心的。抽两口, 压一压。”
除非社交场合,宁灼平时很少碰烟。
可是,他在刚才想到了父亲, 舌尖隐隐发着涩,也的确需要一些外力调节。
他垂下眼睫, 看着递到了自己唇边的烟,破了一回例。
可直到把过滤嘴含在嘴里,感受到上面浅浅的濡热, 宁灼才反应过来, 这支烟是单飞白抽过的。
他用牙齿咬住烟嘴,思考了一番, 决定不矫情。
单飞白的烟不呛人,薄荷味里掺了一点点苹果的清新气息,吸入肺里沁凉顺滑,显然是经过特殊改良过的。
而且他刚才也吸过,宁灼也不必担心他在烟里动什么手脚。
两个昔日的敌人、现在的主宠,肩并肩靠在一起,吸着同一支烟。
就像宁灼猜到单飞白会来,单飞白也猜到宁灼会在这里,自发地尾随来了。
他把宁灼和薛副教授的谈话听完了大半,心里已经有了数。
他直白地评价道:“宁哥太心软了。”
宁灼在袅袅的烟雾间看他:“换你选呢?你会杀了他?”
宁灼知道,在所谓“理性”的判断里,大仇得报的薛副教授。死了最好。
从正义的角度来说,杀了人的人也是杀人犯,理应接受制裁,坦然赴死。
从功利的角度来说,拥有提取氯化钾能力、又因为多年寻找女儿而沉默孤僻的薛副教授只要默默死在银槌的某个角落,“白盾”就极有可能以他为凶手而结案,绝不会祸及“海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