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应声而开。
与此同时, 在阴影覆盖的角落里,有一个几乎融化在影子里的人幽幽站起身来。
他的面孔隐藏在黑暗中, 看不分明,声音先响起来,是相当儒雅温文的调子:“宁先生?”
宁灼不说话, 只盯着他看。
影子也猜到他为什么而来, 低下头主动认错道:“对不起。有一个人看见了我。”
宁灼:“他是怎么进来的?”
影子的言语逻辑有些断续,但并不是因为他笨拙, 而是因为他思维跳跃性比一般人要强:“他在门口走来走去……我以为是你。……门是我从里面打开的。”
宁灼:“懂了。”
影子羞赧地低下了头。
宁灼走进来,合上了门扉,边走边解开前胸的两粒纽扣,在一张凳子上坐下,顺势补全了他的思维逻辑:“你觉得,我们的事情办完了,我就会来杀你灭口。你害怕我从外面锁死门,放你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索性开了门,要个痛快的死法,结果却碰到了他,是吗?”
影子斯文又抱歉地一笑,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宁灼:“发现不是我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影子文质彬彬地答:“嗯,吓了一跳。”
宁灼:“这几个小时不太好捱吧?”
影子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恐慌:“是,挺慌的,一直在想来的人是谁,我们的事情是不是已经暴露了,宁先生是不是安全,会不会被人拿住把柄……”
宁灼用脚勾过一把椅子,一条长腿随意一蹬,将它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了自己面前:“薛副教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