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快快长大。
亚特伯区,在社会学意义上已经是死人的“海宁”进不去,但“宁灼”或许还有机会。
那一天,他坐在小广场屏幕的斜对面,就着查理曼的访谈视频,吃了自从受伤以来分量最多的一顿饭。
在那一天,雇佣兵组织“海娜”有了雏形,同时拥有了第一个队员。
一开始。“海娜”对宁灼来说,只是个实现目的的称手工具。
宁灼没什么好用的资本,算来算去,就一条命还算硬,这么多年摔来打去,有幸不死。
后来,捡回来的人越来越多,“海娜”基地也一点点变得热闹起来。
可他们对宁灼的喜欢、憧憬和敬仰,是完全超出宁灼预料的。
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份多余的感情。
宁灼的天性早在一次一次搏命的训练里被剿杀殆尽,在这方面是天然的迟钝。
他只知道,自己既然使用了工具,就有保养工具的义务。
雇佣兵是玩命的买卖。
同样是玩命,这种买卖不同于街头混混的无脑发泄,不同于帮派的地盘倾轧。
雇佣兵没有立场、没有人格、没有道德,是金钱的奴隶,是利益的尖兵。
在这世道,有一门专精的手艺,却要选择做雇佣兵这行,谁没有点理由?
宁灼给不了工具们更多的东西,所以,帮他们了却心愿,平息愤怒和过去的冗帐,也许他还可以做到。
他们的仇恨,就是宁灼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