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糖果在他口腔里碰撞出悦耳的轻响。
他瞥了闵旻一眼:“怎么样?”
闵旻挨着他坐下来:“落在咱们手里了,给个准话,想让他怎么活?”
宁灼:“什么‘怎么活’?”
闵旻:“脊椎第二、第四节 断了,脊髓没事。要想好好治,换条脊椎骨呗,小半个月就能下地了。不想好好治,把他送回他家,送回‘磐桥’,哪儿都行。”
她交叉双臂,口吻平淡道:“这一路上颠过去,只要把他脊髓弄伤了,他下半辈子就能躺在床上金尊玉贵地做废人了,也能少给咱们找点麻烦。”
身为医者,她的平淡是有理由的。
在银槌市,医院全部是私立的。
所有医疗人才,在经过高端的定向培养后,都会直接输入已有的医疗体系中。
公民需要缴纳高额的医疗保险,用和身份id绑定的保险卡才能就诊。
在银槌市,一切民间诊所、民间医生都是违法的,但又不是所有的人都缴纳得起数额不菲的健康保险金。
没有保险,感冒药都不能购买。
于是,私人医疗应运而生。
这些能提供简易医疗服务的私人医疗点都集中在黑市和人口繁密的聚居区,不叫医院,叫某某中心。
为了掩人耳目,防止被查封,正经的医疗服务往往混合在足疗、按摩等等情色项目里。
在这里,穿着性感背心、站在肮脏的综合体大楼楼道里抽着烟招徕客人的少女,都有可能是由父亲一手调教出来的医生,披上白大褂就能救回一条人命。
可惜是违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