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灼在钢筋与霓虹间一路下行,直到在一个亮着“负16楼”红色光标的楼层前,才再次刷纹身进入。
他把白色皮卡平稳地甩到了一辆医护车旁,下车打开了医护车后车厢,哐哐当当地扯下一副铲式担架,把单飞白在车上固定完毕后,踩在车帮上,再次打开了通讯器:“闵旻,16层急救室,三分钟就位。”
他注意到单飞白气息微弱,神志已经不大清醒了,顺手照他脸上抽了一巴掌:“给我醒着!”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谁啊?”
宁灼跳下车,又去拉搬运担架:“你还有两分半钟。”
通讯器那边“靠”了一声,果断掐断,没了声音。
……
一扇扇爬满淡蓝色电路纹的智能金属门在宁灼面前次第敞开。
担架轮子碾过地砖,发出单调呆板的声响。
宁灼推着担架一转弯,正前方赫然出现了个男人。
他穿着休闲衫和短裤,正抓着一把笤帚在拐角位置专心打扫卫生。
听到身后的奔跑声,男人微微笑开了,正要回身打招呼,一辆高速行驶的担架就照着他猛创过来。
他反应极快,没等宁灼看清,一个闪身,急救担架就擦着他的腰身滑过去了。
宁灼抓住平板床,厉声呵斥:“让开!!”
男人背靠着墙,目送着宁灼离开。
他大约三十七八岁左右,个头不高,不过身材维持得不错,看背影像是只有二十来岁。
他五官中有四官只能算是普通清秀,大众脸、大众发型,大众到毫无特色、一见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