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惊秋回身向两人深深一揖,说道:“两位师叔,看来时不待我,不允许山君将事说完。现下山君只有一句话:功过是非,事后评论,请两位师叔在楼彦口中听到任何话时,都不要惊惶,山君不期望师叔能站在自己这一边,只要师叔能从容旁观,不要急,平心静气听山君将话说完,之后该怎么做,山君相信两位师叔心中有尺。”
陆元定和吴青天互看了一眼,本来沉青严肃的脸色略有缓和,眼下看来,余惊秋和楼彦的是非纠葛竟比他们想像的还深,两人似乎已到了剑拔弩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两人虽是帮理不帮亲,但一早就偏站在了余惊秋这边,更已扶她做了宗主之位,事情尚未明朗之际,他俩还是选择相信余惊秋,因而郑重其事的点了一点头。
三人一起出来时,只见钟声惊动阖宗弟子,远处火把的光芒如流星,聚在一处,汇成光河,向着一个方向移动。
余惊秋飞身上前,捉住一名弟子问道:“你们这是往哪去?”
那弟子双手一拱,“宗主,刚才有师兄来说,让到向日峰去。”
余惊秋道:“谁的命令?”
那弟子神色茫然,“不是宗主的命令么,几位长老的亲传弟子来传令的。”
余惊秋默不作声,周身气势压抑得那弟子浑身一抖,不敢吱声。
赶上来的陆元定和吴青天听到弟子最后一句话,陆元定冷声喝道:“楼彦想要做什么,这样大张旗鼓,惊动所有弟子,他想搅乱了整个宗门不成。”
“只怕就是这个意思。群情最易挑拨,人多了,乱糟糟的,只会是谁声大谁占理,情绪互相感染,人受血气驱使,最后反倒没人去在意事情的真相了,到时候理掰扯不清,也镇压不下来这群弟子。”
到底多年同门,一想到自家人竟要争到这个地步,陆元定和吴青天无不感伤。陆元定道:“楼彦这是要撕破脸,一点情面也不讲,一点后路也不留了。”
余惊秋说道:“师叔,楼彦要拉整个宗门下场,若真争起来,只怕会动摇了宗门根基,而且我与楼彦对峙,有些话涉及了宗门私密,不宜被弟子探听。师叔,你们要想办法,将弟子们拦在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