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九便知楼镜是存心的,就是肩上受伤,另一条臂膀也能动弹,她不是个娇气的人,一手端着药碗就能一饮而尽,用不着人喂,她就是存心的。
明知她存心,寅九也无法放下药碗另去寻人,这大约就是来时,为何犹豫了。
寅九坐到床畔,用汤匙一勺勺喂她,柔软的唇瓣贴住瓷白的汤匙,抿进苦涩的药汁,她一口口喝着,眉头也不皱,眼角倒是带着些笑意,仿佛这是一碗糖水。
“这么多天,你一次也没来看我,现在还是我让裘青叫你来,你才过来,你一点也不在意我的伤势?”
寅九只是喂药。
楼镜抓握住了寅九的手腕,直直盯着寅九,“但我听说,我昏晕过去的时候,是你将我抱了回来,裘青拍马也追不上你,你着急了。”
寅九仍是沉默,楼镜松开了寅九的手,向着床旁的柜子抬了抬下巴,说道:“我该换药了。”
将半边衣裳褪下来,露出臂膀。
楼镜背向着自己的寅九说道:“在思量山上你手脚麻利,怎么现在倒磨磨蹭蹭。”
寅九身子微转,侧对着楼镜。
楼镜豁然开朗般,“寅九,你是不是对我动心了。”
寅九面具下的脸变得煞白,脑袋不自觉地摇动,想要否认。
“若是没动心,你为什么不敢正眼看我。”
寅九手上紧紧握住那药贴。
楼镜唇线牵长,眸子促狭地弯起,“我的药贴都要被你揉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