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神识若是再强一分,谭伦与郑姓玄修必定是元魂涣散,再也无救了。
原承天神识初试,不想竟是这般厉害,反倒有些措手不及,他原也无意杀了谭伦二人,就忙将这神识略收,不至于就此压碎了二人的元魂。
这二人虽是滥杀无辜,可原承天若是因怒杀了二人,岂不是也如同这二人一般,人的生死原由天定,原承天再有通天法术,也无权力予取予夺。
可是话又说回来,自己虽无杀人的权利,可难道就放这二人逍遥不成?那十余条性命的业报,又该去哪里寻来?
原承天因此天人交战,犹豫不决,却不想谭伦二人的元魂在神识的高压之下,终于还是撑不住了,就此魂断魄消,两具肉身,缓缓的倒在地下。
原承天见此情景,也只好叹了一口气,自己举手杀了两名玄修之士,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够?难而他心中殊无丝毫快意,更不知此举是对是错。
洪朗二人原以为见到这石碑之后,必会见杀,不想这杀人者反倒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而细细瞧去,可见这二人元魂碎裂,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了。
洪朗二人既是一喜,更是一惊,喜的是此最后在终于捡回两条性命来,惊的则是这背后的大修,神通何等惊人,哪怕是羽修之士,若不是修有惊人法术,也未必就能这般无声无息的杀了两名玄修。
以二人真修之身,却要面对羽修之士,这境界的差异也着实太大了,又怎能不惊?
就见一道青影闪动,草地上多出一个人来,此人长身玉立,瞧来也是二三十岁的年龄,神态从容清雅,好似闲云野鹤,气质凝重如山,却又带三分温和,而其目中神光,更是惊人,或可揽九天之星聚于一处,应能比得上此人目中的一点星光。
洪朗只觉得此人极是眼熟,可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哪里还能想得起来,洪锋却大叫道:“原大修!”着实是欢喜之极,急步冲上过来,纳太便拜,连拜了三拜,方才抬起头来,只管把原承天来瞧,那目中就有泪光闪动。
原承天也是欢喜,忙将洪锋扶起,笑道:“今日相见,宛如梦中。”
洪锋刚才又惊又怕,不想局势突破,两名恶徒转眼就遭横死,而日思夜想的原承天却奇迹般的出现在面前,这人生中的大惊大悲大喜亦在这一瞬间涌上心来,那泪水又怎能再抑制得住,就哗哗的流将下来,颤声道:“可不是,便是现在,晚辈亦觉犹在梦中。”
洪朗此刻以认出原承天来,心中却是又羞又慨,当初玄焰谷前相见之景,历历在目。可那时原承天不过是区区一名灵修罢了,如今故人早就是玄修大士,自己却是原地踏步,此真可谓是羞见故人了。
原承天转向洪朗,笑道:“洪兄一向可好?”
洪朗当初虽是他的前辈,可如今二人修为境界差得太远,若再唤此人为前辈,岂不是羞杀了此人,没的将心中敬意翻成污辱,而洪兄的称呼,则是论齿而不涉及修为,倒也合适,此亦是原承天对故人的一番尊敬之心,其中分寸,自是要拿捏的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