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呼叫着,但应羽仍是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走着,直到云长老面前,给她抬起脚尖,拿着罗帕温柔地擦拭他脸颊上的汗渍,众人摸不着头脑此女想要做甚之际,只见她的捏着帕子的玉手移到天灵盖上,劲发,随后就那么一推,男儿高大的身躯直挺挺地倒在地板上。
他死了!
嘈杂的大厅顿时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同情的目光投往犹在原地站着,像是茫然不知外事的新娘,又都暗叹此女天性凉薄,老父与情郎一昏一死,她仍如没事人样子,红色鸳鸯盖头配着火红嫁衣把她遮掩着面容的娇躯衬得艳丽无匹,这时看起来却分外像血。
有数名弟子哭喊着扑向云长老,无一例外被长袖震飞。
也有弟子厉声道:“杨盟主,你还不主持公道吗?”连尊称“您”也欠奉了,任谁都知天魁派已经完了,问题在于是散伙还是灭门。
大龙头杨镇尴尬地从主位上站起,徐徐道:“辟前辈德高望重,名震天下,何必与我们这些小帮小派一向见识?”
位置不同,决定思维的不同,他的信息层次与普通弟子当然不一样,所以他很清楚眼前这一男两女是哪路货色,堂堂魔门阴癸派绝非他可以招惹的。基于这点考虑,他懦弱的选择在老友一门惨变时保持沉默。但人在江湖,其间的是是非非岂是想躲就能躲得过的?
众人一愣,均不由开始寻思,难道这个姓辟的是老一辈退隐的高手名宿?龙头显然听过人家名号,看那忌惮的模样,这来头还小不了。
其实,事情演变到眼下的地步,名声完全已不再是重点,关键在于在场哪怕正义感强烈的也要掂量是否人家的对手。这三位都非易惹的善茬儿,出手又狠辣非常,是否犯得着为此丢掉性命。
辟守玄皱眉道:“你小子是谁?”
杨镇暗道这家伙没耳朵吗?别人都叫我盟主了。只地答道:“晚辈腆为三派四帮一会的盟主杨镇。”
辟守玄冷笑道:“我听说盟主不是阳兴会的季亦农吗?何时变成你姓杨的了?”
杨镇脸色一变,他终于确信对方是来向自己寻衅的了。以他在江湖打滚多年的经验倒不是提前看不出这点,而是知道对方实力后实在提不起精神与之对抗,说到底他的血性在长年的斗争中早被磨平了。
身后大徒弟可受不得这种闲气,大丈夫宁战着死,勿跪着生,当即怒叱道:“阁下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事真不小。姓季的,你是男人的话就与家师明刀明枪做一场,找人撑腰自己却躲在后面做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
若非慑于辟守玄的凶威,他这话怕要赢来满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