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牌匾确实应该换换了。最近就连老太太院里的下人,都没个眼角的直唤二房一家老爷太太。再不想个折子,咱们大房哪天还不得被人挤兑出去。”

贾赦不是不懂这些道理,他只是有些舍不得那块挂了百年的牌匾。看一眼儿子,又看一眼一妻一妾,贾赦沉默了半晌,叹道,“我明日便向吏部递传爵的折子,府里的牌匾就直接挂‘三等将军府’吧。”

老太太偏心太过,他唯一的儿子又伤了脸,将来前程难料。以老太太偏心二房的劲头,说不准自己这个爵位,真的保不住。

老太太要是真拿孝道逼迫,他到底难以保全。趁着老太太现在还没动作,他倒不防先将事情做在前面,也省得到时候与老太太和二房的人扯皮。

贾琏闻言,立即从椅子上跳下来,束手站在贾赦跟前,不知如何言语。

绿柳连忙看了一眼邢夫人,飞快的对她摇了摇头。邢夫人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反正谁袭爵,她的诰命也不会变。

爱咋咋地吧。

“我就你一个儿子,这个爵位早晚都是你的。现在给了你,也省得将来再生波折。只你谨记一点,就算是有了爵位,也不要像为父一般一生碌碌无为,没甚出息。”

贾琏听了,连忙跪了下来,“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儿子却不敢认同。如今天下太平,四海无战事。老爷习得一身好武艺,不过是在这太平盛世才没了用武之地罢了。若是换了年时,老爷必不会如此蹉跎一生。”

贾琏这话说得他自己违不违心无人知道,但贾赦听了这话,却是极欣慰的。

他纵使再没出息,也希望在自己的儿女心中有几分形象。此时听贾琏这话,老怀甚慰的同时,也颇有几分遗憾。

“罢了,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一人之成就,怎及万千将士和黎民百姓的安康。生不逢时,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贾琏:“”如果这么想你高兴就好。

邢夫人:“”好像有哪里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