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后翻了个身,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她笑着反问柳晏儿:“你是担心宁王,还是担心齐放?”
“宁王懦弱,我不担心他。”柳晏儿对齐放的想法其实拿不准,因为他毕竟是李家的臣子。
沈太后看出她的担忧,爬起来靠在柳晏儿肩上,玩着她的头发说:“那就是担心齐侍郎了。我记得你跟他交情不错,即便他杀入宫城,也会放你一马。”
“我不是在跟你说笑。”柳晏儿见她答非所问,抬手把人按下去,一脸认真地望着她。
沈太后眨眨眼,问:“我若被贬为民,柳大人可愿随我一同出宫,去过苦日子?”
柳晏儿皱眉,突然问:“你又想到了什么拿捏他俩的法子?”
沈太后继续卖关子,说:“齐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正好说来哄我睡觉。”
“他祖父曾跟太宗打天下,他父亲继承了他祖父的侯爵之位,将门之后,尊贵无比!”
“尊贵无比却瞒着家里随军出征,与突厥那一战打的辛苦,他拼命换来的刑部侍郎之职,远不如嫡长子躺在功劳簿上享福。”
柳晏儿忽然明白了,问:“你许给他什么了?”
“齐侯不久前刚刚过世,爵位由嫡长子承袭。齐放的兄长一直不喜欢他,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提出分家,却又不给他任何东西。”沈太后打了个哈欠,闭着眼说,“他在长安几乎没有安身之地,以利诱之,他便为我所用。”
“他不是那样的人。”柳晏儿认为齐放骨子里是有傲气的,并非趋利避害的小人。
“可是他的抱负,只有我能给他。宁王上位,不过是傀儡皇帝,齐放性子耿直做不了权臣,还好他有自知之明。”沈太后困得不行,不想再聊齐放了,搂着柳晏儿的脖子说,“睡吧,我困了。”
“我去熄灯。”柳晏儿起身下床,走到烛台前正要吹,闻到蜡烛燃烧的味道,忽然一阵恶心。她赶紧吹灭蜡烛,匆匆跑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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