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地,当他揉着眼睛路过客厅时,虚掩的门缝间赫然漏出一线灯光,父母正罕见地大声争执着什么。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存心给我添堵?!”
是父亲刺耳的声音。
母亲偶尔会满面怀恋地说起学生时代的父亲,王子殿下一样英俊而优雅。可在年幼的冬树看来,父亲只是个成天对母亲呼来喝去的野蛮大叔而已。
岁月真是把杀猪刀,他小声对自己说。
我长大后可不能变成那样的男人。
“我不知道……对不起,秋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天胡桃就和冬树一样六岁了,我一想到不知她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挨饿受冻、有没有被人欺负,我就……”
“闭嘴——我叫你闭嘴听到没有!!没有什么胡桃,那孩子已经是神的人偶了,是我亲手献上的!明白吗,她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胡桃她……每次想到她我就心惊胆战,秋人你好好想想,我们父母都对她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我只是做了日见坂家男人该做的事情。”
父亲的声音像块结了冰的石头,冰冷而又生硬。
(……胡桃?)
从未听过的陌生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