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门关上前的最后一瞬,我看见布莱德姿态优雅地用丝帕拭了拭唇角,没有抬头朝我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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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去精神得一点也不像罪人啊,真知。”
把我送进狭小的单人反省室之后,joker锁上铁门,不无遗憾地咂咂嘴道。
“嘛,你确实没有做什么需要反省的事就是了……不对,应该说你‘还没有做出需要反省的事’才对吧?小姐。”
我没有理会他话里密布的棘刺,自顾自地打量起了反省室的陈设。这个长方形房间的布置非常简单,从中间由铁条一分为二,四壁空空荡荡,没有装电灯,只在墙面上开了一扇装有粗硬铁条的小窗,唯一的家具是一张光看都叫人硌得慌的硬板床。我大喇喇地走上前抚平床单,迎着joker略显惊诧的视线,跟回自己家一样坦然坐了下来。
显而易见,这位狱长先生内心对我怀抱的善意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多。他注视我的眼神里有种我再熟悉不过的东西——那是我刚结识迪和达姆时,曾无数次在他们眼中看到过的东西。
——那是看待新奇玩具时的眼神。
我知道,此时此刻joker正专心致志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他在耐心等待我由从容不迫转向烦躁不安、最后在负罪感的重压之下濒于崩溃,就像科学家等待注射了药剂的小白鼠发狂那样。
理所当然的,我一点都不想让这位居心叵测的小丑称心如意。尽管不清楚缘由,但他确实呈现出了在我身上找点乐子的企图,我不由暗中为没有相信他和善外表的自己鼓掌喝彩。我并非对自己误伤无辜者一事不存歉疚,只是硬撑着不愿把这份心情给人当笑话看罢了。此外,比起对现状毫无助益的负疚感,我更关心伤者的伤情以及目前的恢复情况、我该如何作出补偿。joker试探性的言辞反而洗去了我的惶恐迷惑,让我清醒意识到自己不能老实当个提线木偶,应该把着眼点挪到脚步前方的道路上去。
joker见我像焊铁轨一样紧合双唇,便也不再以言语挑拨,简要嘱咐几句后便径直走出了反省室,留下我枯燥地点数着铁栅栏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