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已经走到这里。尝过百苦,渡尽劫波,仍是保得初心不渝。

此后能再动摇她的物事,虽然并非没有,但也不会太多。

“鸿漓消失之前,我曾经听见她的声音。”夙沧想了想又道,“她说我是个蠢蛋,寄望于人绝不会有好下场,又祝我跟她一样求而不得,不成其好——这算是傲娇吗?对了,还有……”

“还有?”这姑奶奶还可以再恶毒一点吗。

“还有就是对你说的。”

夙沧仰起脸注视着长琴,正色一字字道:

“她说你确实变了,但变得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多。反正在她眼里,你还是和当年榣山水边的仙人一样好看。”

——可惜她已不能再亲眼看到你了。

也许双凤和鸣会是个很美好的故事,然而没有也许,他们缘灭在缘起之前。

夙沧说着便觉得伤感,旋即一个纵身化出了袖珍版的白凤原形(当然隐去了八个脑袋以免吓着姑娘),轻飘飘落上长琴肩头环住他颈脖。

“所以我要看着你,替自己也是替她,看你过得好了我才放心。等此间事了我陪你走一趟乌蒙灵谷,以后纵是天崩地坼,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到你和芳芳。”

“如此……那么多谢。”

随着对答那段伤感也沁入了长琴眼底,抬起眼他仿佛看见当年。

当年——当年他一人一琴端坐榣山,眉宇间清平朗阔,指下流动沧海龙吟。她自云海间划破一道长痕,闻声清啼相应,是一抹短促却又鲜明的惊鸿照影。

她是异鸟九凤,他是凤来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