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了。”
仅仅是推开眼前那扇紧闭的房门,便让我打心底升起一阵沁骨的凉意。
即使共同度过了十余年的时间,面对阿诺德时我的心情仍然会莫名地肃穆起来,仿佛自己还是当年那个端茶递水泡咖啡的马前卒。
此时,他正难得懒洋洋地斜倚在沙发靠背上,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无声地翻动着膝上一本摊开的精装厚书。这副酷似文艺青年的模样让我忍不住联想起年轻时的斯佩多——但为了避免我们再度冷战上几个月,这点欠揍的想法还是憋在心里比较好。
“阿诺德,你不去看孩子们排练么?”
我侧过脸观察着男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发问。
“没兴趣。”
他头也不抬地朝我掷出一句,敛下澄蓝的眼,继续埋首于手中的书本。
“……真冷淡,这样孩子们可是会疏远你的。”
我徒劳地尝试用亲情牌打动他。
“无所谓,他们亲近你不就足够了吗?”
很可惜,别说流露出感动之色了,他连语调的起伏幅度都完全没有变化,机械平板的声线简直像是一台人形自动答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