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柳蹙眉:“她到有本事。”语气不悦。

苏行止眉峰微蹙:“师尊!”

一者至亲,一者至爱,奈何。

他平静片刻,缓缓道:“恕弟子失礼,弟子只是希望,师尊就算不喜欢阿念,也能以公正的眼光看待她。”接着,“她现在不过豆蔻年华,而弟子痴长四岁,无论怎么看,都只可能是弟子心怀不轨,引诱少女,而非她有过错,还望师尊明察。”

语罢,欠身为礼。

苏折柳说完后也自觉有些失言,见首徒如此,也只得稍稍退让:“罢了,你们现在还小,此事过两年再说。”然后道,“只是她若也心悦你,为何又离开无霜城远行,足见名利富贵对她的吸引,可比你要重的多。”

苏行止闻言,忍不住长叹:“弟子总算明白了,一个人若是打定主意讨厌另一个人时,无论怎样都能挑出毛病来。”笑道,“可若反过来想,明明师妹已经离开,我却贪恋权位,滞留千寻云岭之上。为免师尊责我痴迷权势,弟子还是赶快下山,寻阿念去罢。”

苏折柳笑骂:“你从何处学来的伶牙俐齿?”又问,“但若为师始终不同意你们,行止又欲如何?”

苏行止微笑:“理智来说,假如弟子有幸能执掌无霜城二十年,也足够教出位佳弟子来了,俗事已毕,之后自然任我去留。”微微伤感,“只是未免苦了阿念。”

苏折柳看着弟子,半晌:“在行止眼里,就连天衣教也不如她?”理智来说,那不理智的情况呢?

苏行止不答反问:“师尊,当真不知道阿念为何选择下山?”

苏折柳不答,目光游移。

苏行止笑道:“弟子认为,在无霜城子弟里,阿念是最适合辅座的人选。”

苏折柳皱眉:“但……”哑声,仔细想了想,白元秋的确合适这个位子,而且联系她的能耐,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成功的可能性实在很大。

“新旧交替,多少有所动荡,当权者必定会希望由自己弟子或是血亲接位,然而对于阿念这样的人,若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安置,必将损己利人。如此日积月累,加之中朝在旁窥伺,我天衣教将至于何地?”苏行止笑,“重华是现任辅座首徒,由他继位,可安元老之心。师妹已经退了一步,无论如何,弟子也不忍让别人再为难阿念了。”